第(2/3)页 老太太新烙的那一筐饼被哑奴全数拿去,一手一张啃着,吃香粗狂,满嘴流油。 百晓生回身,从哑奴手中抢过半张饼,端坐在轮椅上,慢条斯理啃着,突然开口道:“太湖仙岛的鸽子有回来的么?” 青玉手罗青活好一团白面,揉得白净光滑,闻声摇头,“撒出去五六只,没一只回来的,怕是被发现了。” 百晓生啃下一口饼,嚼出十几下才吞咽入腹,“明月楼来苏州可不是件好事啊。”猛然间话锋一转,“清澜身边那个叫明月的丫头可打听到底细了?” 罗老太太在案板撒下面铺,熟练掐出大小匀称的面剂子,整齐陈列,低声道:“并未打听到她半点消息。” 百晓生捏着饼沉思片刻,大口啃完手中的饼,拍掉手中饼渣,怀中灰鸽咕咕叫着,啄食饼渣,“这倒是件怪事,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那丫头也不简单啊。” 罗老太太一掌拍平面剂子,开始包葱馅,一把青葱,一张面皮,青白分明,“清澜那边要不跟她说一声。” 百晓生放生手中灰鸽,摇头道:“不必了,那丫头先留着,毕竟她眼下是天下楼的人。” 罗老太太以掌力碾平葱油饼,取碗刷涂菜油,赤手搁去油鏊子上,油鏊子烧得滚烫,菜油滋啦作响,烙熟饼面。 百晓生抬头望向沈清澜身居的别院,嘴边有很多话要说,却只能藏在心里。 百晓生痴望到一锅新饼出炉,才收回目光,叩一声轮椅,手中饼还未吃完的哑奴敞开衣襟将油饼藏在怀中,也不怕烫,又捏几张新饼丢去胸襟里,推着百晓生走出巷口。 太湖仙岛上,飞鸟绝迹。湖水拍岸,送来几只死去多时的鱼虾。 四月静立在月光之下,黑色眼眸投向仙岛腹地,那里有家亮着灯火的河塘院落。 五月怯生生停在四月身旁,拐杖在湿润柔和的沙子上按下一道深坑,他不敢上岛,谢湖生那一拳横行无忌,在他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五月在明月楼很少出门杀人,凭借自身追风逐月游走各处,充当联络的信差。四姐的行事他最是清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试探道:“四姐,谢湖主可是无我境,你我二人联手也不未必能赢他。” 四月不搭理他,往前迈出一步,一拳霸道的风从仙岛腹地轰出,风中飘荡着谢湖生不屑的声音,“怎得,二位还是想埋在我这太湖仙岛么!” 五月披一道月光,欲分开身前拳风,手中拐杖折成两截,面朝下跌向地面。 四月扯着他退至太湖湖心,一脚点在水面惊起一圈庞然的涟漪,整个太湖都随着摇曳。 荷塘人家的院中,江小鱼做了美梦,翻身在谢湖生怀中打滚,用脸蹭着谢湖生手臂,小嘴一张一合,大口啃着不存在的珍馐美味。 究竟怎样的美味,能让她梦成这样,谢湖生宠溺一笑,卸去拳劲,摆正身子让她得以舒服地躺在自己怀中继续她的美梦。 太湖湖心,四月扔下五月,闪身落回方才站立的湖岸。 刚落下还没站稳,又是一阵霸道的拳风,将她吹回湖心上。 五月没有拐杖支撑,落在湖中湿成落汤鸡,双臂凫水,勉强浮出水面,几条太湖白鱼围在他身旁。 四月又飞去湖岸,被拳风吹回,这次的拳风更加霸道,整片太湖都被拳风掀,霜气凝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