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夏天的裤子薄,根本遮不住,而且那处已经浸出了一大块深色痕迹,完全没法见人。 “咦,怎么没动静,我进来了哦?” 池皎皎端着饭盒和搪瓷缸站在门外,饭盒里是两个拳头大的白菜鸡蛋馅包子,搪瓷缸里则是八分满的杂粮黑豆浆。 她昨晚和顾母一起歇在顾舅舅家里,早饭是顾母一大早起来做的,做完早饭又忙着杀鸡炖汤给两个儿子补身体。 她就主动揽了给医院的顾家父子送早饭的活儿,正好送完早饭还得去孙主任那里报道,给科室里的几位医生培训治疗破伤风的针灸法子。 正准备把早饭送进去就走,病房里传出顾铮的声音。 “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哦,好。” 顾铮庆幸隔壁床的大爷昨晚出院了,病房里只有他一个,如此狼狈羞耻的事情不用显露于人前。 他快速从军绿挎包里找出裤子,因为着急,左腿又使不上劲,换起来很是吃力,等换好干净的四角短裤,他已是满头大汗。 越心急越容易出乱子。 穿长裤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拐杖,拐杖倒了砸中床头桌上的水壶,水壶里还有没喝完的人参须水。 顾铮眉心一跳,松开裤子弯腰去抓水壶,结果水壶被大手稳稳接住没掉在地上,他却因为重心不稳摔在病床中间的过道上,发出砰的闷响。 “顾铮,你怎么了?” “没事,别——” 进来两个字卡在喉咙口,担心出事的池皎皎已经推门而入。 “你……” 试问大清早就看见赤果果的男性躯体是什么感觉? 池皎皎只想说一句,刺激。 男人上半身光着,胯间套了条军绿色短裤,同色系的长裤挂在小腿处,该遮的不该遮的,什么都没遮住。 顾铮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一把扯过床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他身上的伤疤狰狞丑陋,看起来很是恐怖,小妹顾静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吓哭了,连着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血缘至亲况且如此,更不用说认识没多久的池皎皎了。 顾铮的尊严和傲骨不愿自己这副狼狈残废的模样被人看见,他冲池皎皎低吼: “谁让你进来的,转过去!” 他粗暴地往身上套背心,老旧的棉布因为多次浣洗变得又薄又朽,哪里经得起他这么大力撕扯,不出意外地烂成了两半。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刺耳。 顾铮的脸瞬间变得如黑炭一般。 上衣烂了,他绷紧了表情继续穿裤子,也不管左腿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纱布,手扶着床沿就要强行站起来,额角青筋鼓胀。 手突然被人握住。 “你在别扭什么?腿还想不想要了?” 池皎皎声音透着淡淡怒气和一丝心疼。 她不由分说地把顾铮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卧床养病了这么久,男人的身板依旧高大,压在肩膀上,分量很沉。 池皎皎用力将他扶起来坐在床上,微喘了口气,“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被人看?” “丑,怕吓着你。” 顾铮闭了闭眼,嗓音沙哑,他浑身上下只剩最后一块遮羞布了。 池皎皎轻笑着摇头,“顾营长,你居然说军功章丑,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 这些伤疤有硬币大小圆形的,有被缝合成蜈蚣状的,还有凹进去少了一块肉的…… 丑吗? 客观上来说是丑的。 但这些伤疤上承载的是国家和人民的安宁幸福,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它们丑。 顾铮眼底震动,一瞬不眨地盯着池皎皎,“你不怕?不觉得恶心?” “那天的事还需要我给你回忆一遍吗?” 池皎皎有些无语,这点小事何需反复询问,她若是害怕恶心,那天就不会亲吻这些伤疤了。 柔软的指尖轻轻抚摸过那些伤疤,抬头望进男人漆黑的眼底,“还疼吗?” 顾铮呼吸加重,喉咙艰难地咽动。 被她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好似被细小的电流击中,酥麻从脚趾尖窜到头皮。 汹涌澎湃的热意齐齐往下涌,下|腹处猛地燃起一窝火,将他烧得神志不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