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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最外面的绝天地通,其他两座法阵的阵眼处皆有人入主,这两人自然是萧聪和鸿翔,前者入主巧妙融合了捕捉真义的法阵,后者入主以生灵为基布置的法阵,绝天地通提前开启,另外两座法阵须在四名老祖施展秘法之后启动,不然怕会对法阵中的其他人造成本不必要的影响。
一切准备就绪。
四名老祖奏响手中的乐器,萧聪在下一刻将诛仙剑插入地下,鸿翔脑后再次出现银色的法盘,而盘腿掐诀入定的其他人,额头上各自顶着一个金色的符文。
紧接着,法阵也跟着亮了起来,妖冶的火莲丛中,凭空浮现出一朵月白色的雪莲,看上去是那样端庄圣洁纤尘不染,它一出现,周围的所有便全部成了陪衬,把那一朵朵之前还看着赏心悦目的火莲花全比成了庸脂俗粉。
而在雪莲之侧,紧贴着地面的地方,各自出现一只张开的冰蓝色手掌,像是小心翼翼地将这朵纯白无暇的雪莲花轻轻托起,不让其受到任何伤害,这双冰蓝色的手掌和雪莲花自然是两座法阵的具象显化,并不分彼此,雪莲花在昨天晚上就出现过,至于冰蓝色的手掌,则是捕捉真义在那座以生灵为基所布置法阵辅助下的升华。
乐声在法阵中飘荡,悠扬动听,没有回声,法阵中除了四名老祖之外的每个人,都莫名其妙地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比舒服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没有半点烦恼。
这些都是很容易就能发现的,可还有一些不容易发现的,其中一样便是,那一朵朵火莲花,正在以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收敛,而星流云身上那条疑似浊瀛的纹身,也在慢慢消失……
黎明第一道曙光出现之前,绝天地通中乐声停止,以星流云为中心,那些盘坐掐诀入定的人笑容依旧,额头上的金色符文也还未消失,只是已经看不见那一朵朵妖冶的火莲,只有被冰蓝色手掌托着的雪莲依旧,不过随着天光快速放亮,它们的形象看起来越来越不真切了。
萧聪第一个苏醒,在还未睁开眼之前猛地将诛仙剑拔出。
就在诛仙剑被拔出来的那一刹那,本就影影绰绰的冰蓝色手掌和雪莲花完全消失,还有闪烁在大家额头上的金色符文,也跟着消散于无形,只有鸿翔脑袋后面的银色法盘还能看出大致轮廓,可当鸿翔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连它也跟着不见了。
然后,便有如某种奇妙的感应般,盘坐在地上的人陆续苏醒,睁开的眼睛里刚开始是一片茫然,片刻后才恢复清明,大概是现实与梦境的反差,让他们一时有点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所以眼神中不可避免地出现几分失望和挣扎,可现实终究还是现实,不接受也得接受,不过连心志一向坚韧的萧家将都如此这般,倒是让人感到挺意外的。
除了还是不省人事的星流云和正在冥想调息的四位老祖外,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并将目光纷纷投向位于中间的星流云,萧聪本就没坐下,所以也就不存在站起来这一说,他也在看着星流云,目色沉沉,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欧阳寻睁大眼睛,诧异道:
“咦?这是怎么回事?星流云身上的纹身哪儿去了!”
鸿翔白眼大翻,
“还能去哪儿?肯定是被收进身体里了!”
欧阳寻撇撇嘴,手指轻轻挠着额头,若有所思道:
“我觉得,你俩应该试着再到星流云的念海中去一趟。”
幽女闻言面色大变,忍不住扭了欧阳寻一把,
“刚安静一点,你又在这儿出什么馊主意,接下来怎么做,等四位老祖醒过来再说!”
胳膊上隐隐传来几分痛感,欧阳寻好似浑然不觉,只是咧着大嘴讪笑道:
“说得对,说得对,有什么事儿都得等四位老祖醒过来再说。”
那摸样,活像一条摇尾谄媚的狗,怎一个贱字了得。
萧聪抬起胳膊,小心翼翼地活动着,以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站了这么久,身子就算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感到酸痛,也难免会有点僵硬。
放下一只胳膊,又抬起另一只胳膊,小心活动间对众人说道:
“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鸿翔,去煮点粥来。”
鸿翔点点头,道了声“好嘞”,便快步往帐篷那边跑去了。
众人纷纷离开法阵,各忙各的活计去,萧聪陪四位老祖在原地逗留了一会儿,觉得四位老祖一时半会儿可能难有反应,便也识趣地离开了。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抬首而望,万里无云,自打走到这个鬼地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好的天气。
萧聪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天,幽幽一叹,给星流云忙前忙后,其实只有几天的时间,可总感觉好像过了好几年那么长,虽然还未尘埃落定,但萧聪现在却已经是黔驴技穷,细细想来,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但若是回到之前的节奏上,似乎又有点不切实际,毕竟活生生的人还摆在那儿,他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吧,再说,有这么一道坎横在心里面,他也安静不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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