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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奔袭数千里,一路衣不卸甲、马不解鞍,即便房俊身体素质惊人也有些吃不消,再者眼下依旧处于局势紧张之时,胜负未分,只是不敢毫无节制的贪欢。
只是小睡了一个时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便勉强爬起,离开温暖馨香的被窝,在侍女服侍之下梳洗一番,留下白羊一般海棠春睡的高阳公主,赶赴军中。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此乃人之欲也。
但凡精力过人之男子,权色之欲皆重,然成就大业者凡事皆有度,放纵时自可豪迈不羁,却一定要有超强之自制力,知其可为而不为,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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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芙蓉帐暖鱼水贪欢,另一边的延寿坊内却早已被房俊架设浮桥强渡渭水且一举击溃长孙恒安部的消息震得翻了天,长安内外的关陇叛军闻听这个消息,尽皆震撼不已,人心惶惶。
天色刚蒙蒙亮,长孙无忌拄着拐杖在仆人搀扶之下走出卧房,站在正堂之中看着地上躺着的长孙恒安的尸体,一张脸阴沉得似欲滴出水来,双眼泛红,恨意滔天!
在长孙家,长孙恒安存在感一直不强,盖因此人才具平庸、性格沉稳,且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愿与人打交道,很是不受族中待见。但他对长孙无忌却很好,当年长孙无忌被继母赶出家宅,一众叔父弟兄对此视若不见,唯有长孙恒安时不时的赶到高士廉府上探望,且常常资助。
但是如今,自己迫不得已让年迈的长孙恒安带兵出征,却因此害了他的性命……
此仇不报,如何为人?
当然,眼下最为重要之事非是报仇,而是如何应对房俊强渡渭水之后与东宫会师多导致的局势骤变……
强忍着心中悲怮,长孙无忌沉声道:“带去城外家庙停灵,丧事暂且不办,待到此战之后,再行操办之后出殡。”
眼下乃是冬日,气温极低,再以冰块降温,尸体可以保存很久。再者这场仗打到现在双方都已经摊出所有底牌,胜负或许就在旬月之间,断不会坚持太久。
到那个时候,再为长孙恒安大肆操办一回,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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