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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承乾这般吹捧,李靖倒是不以为意,笑道:“正是如此!自当初叛军兵变之日开始,东宫猝不及防节节败退,导致叛军气焰嚣张,二郎该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他乃东宫六率之统帅,但是对于李承乾将右屯卫称之为“天下第一强军”并无反感。
一则他执掌东宫六率时日未久,只是经由一番整编,全军上前的训练都未能进行几日,即便眼下步步败退,却也无损他“军神”之威名。再则,右屯卫追随房俊这些年战功赫赫、北征西讨,击溃强敌无数,单以战功而论,大唐军队序列之中,无有可与右屯卫相提并论者。
这么多年潜居府邸、仕途蹉跎使得李靖心绪上有些极端,但绝非心胸狭隘之辈,否则也不会潜心多年编纂兵书,意欲将自己毕生所学悉数公开,传诸于后世。
在古代知识传播途径极少、人人敝帚自珍的大环境下,但凡著书立说者,皆是心胸宽广、兼济天下之辈。
见此,李承乾甚为满意,信心也再度提升,略有兴奋,抚掌道:“局势固然岌岌可危,动辄有倾覆之祸,但只要咱们君臣齐心,定能荡平逆贼,反败为胜!待到来日,继承贞观之志,开拓进取、威服四海,开创一个千古未有之盛世,造福万民,名垂青史!”
他这个人性格非常软,稍有挫折便灰心丧气,精神属性极低。然而此番遭遇生平未有之危机,不但有可能丢了储君之位,阖家老小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却一反常态的意志坚定,甚至存下必死之志,殊为难得。
眼下这番振奋之言,显然发自肺腑,李靖与房俊尽皆被他感染,齐齐起身离座,单膝跪地,大声道:“臣等誓死追随殿下,鞠躬尽瘁,死不旋踵!”
李承乾连忙起身,一手一个将左膀右臂搀扶起来,佯嗔道:“何以轻言生死?二位皆乃国之干成、帝国柱石,即便孤兵败身死,二位亦当尽忠国事,不应因孤之故导致帝国崩颓!只不过,二位之深情高义,孤铭感五内,永志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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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房俊才从李承乾处告退离去。穿过内重门时,欲往长乐公主处逗留片刻,一叙相思之情,只不过此刻内重门里居住了太多妃嫔宫人,众目睽睽之下,难免给长乐公主遭致非议。
即便晋阳公主处也不好时常拜访,到底是待字闺中的公主,闲言闲语有损清誉……
只能忍着相思之情,大步之内重门穿过,与张士贵在玄武门下值房闲谈片刻,便出门而去,回到右屯卫军营。
在中军大帐见到高侃,入座之后,房俊便将方才太子那边的战略详细告知,而后问道:“此番咱们驰援东宫,声势汹汹,虽然先后击溃柴哲威的左屯卫以及长孙恒安部,却并未有一场实打实的大仗,难免气势不足,声威不够,不能震慑叛军。吾欲择取一处,调动至少万余骑兵予以突袭,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以震慑天下门阀。依你之见,当取何处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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