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若是危急关头自己没有身在潼关,便等于被排斥于晋王一系的权力中枢之外……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无论胜败。 更何况他此番前来孟津渡只带了数千人,麾下数万虎贲如今可都在潼关,他都是他赖以生存的家底,岂能任凭其操之于旁人之手? 是生是死,是胜是败,他都必须身在潼关…… 苏加对此一知半解,但严格执行命令,也顾不得一路日夜兼程浑身酸痛,起身道:“末将知晓,这就聚拢兵马。” 尉迟恭颔首,看着苏加走出去,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若说他心中没有一丝后悔,自然不现实,原本预想之中的晋王登高一呼、群雄响应的局面没有出现,十六卫大将军虽然各自按兵不动,但明面上却一一宣誓效忠,使得晋王面临之局势无比险恶。 但他也知道,若想博取丰厚之利益,就必须立下不世之功;若想立下不世之功,便只能剑走偏锋,面临艰难险阻、冲破生死劫难。 世间之事,哪儿那么多的水到渠成、一路坦途? 如今各个赞扬当年李二陛下发动玄武门之变成就大业,然而却都忘了,当年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李二陛下面临的又是何等险绝,那种动辄一败涂地、死无葬身之地的危厄,至今思之,尉迟恭依旧心惊肉跳。 若非邀天之幸,岂有之后的贞观一朝? 如今,局势与当年几乎一般无二,都是濒临绝境,都是退无可退,都是决死一战。 既然当年李二陛下能够“邀天之幸”,谁又敢说今日的晋王不能? 都说“天命所归”,谁有知道这天命到底归于谁…… 尽然已经退无可退,大不了便是殊死一战,将胜负生死,皆寄托于天命而已。 左右不过是以命相博罢了。 …… 数千人的部队聚拢起来并不满,半个时辰之后,苏加便入内通禀已经聚拢完毕。 尉迟恭下令将所有粮秣辎重装车,部队生火造饭。 用饭之后,全体启程,护送着这些粮秣辎重赶赴潼关,置于余下一些行动迟缓、尚未渡河的山东私军,他也懒得去管,胜败不在这么点人,反倒是粮秣更为重要,说不定局势恶化之时,便只能死守潼关,静待转机,到那个时候,每一颗粮食都将成为决定胜负之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