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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详细禀报了晋王大军的数量以及兵种构成、军械多寡,甚至就连渡河驻扎的营地都画出了简易的图纸,李靖放下等下仔细看了,见到叛军营地布置极为稳妥,各兵种分布合理,将中军帐重重包围在中间,想要袭击中军只能彻底击溃整支军队,否则断然没有侥幸得手之可能。
显然,这是出自名将的手笔,以晋王麾下文武双方的人才来说,必然是尉迟恭之手……
李靖倒也不急,陛下的计划他全盘知晓,最重要的不是晋王能够打到哪里,而是会否有人、有多少人在晋王看似得势的时候急不可耐的跳出来。
他也认可陛下与房俊制定的计划,纵容晋王大军挺近长安的确有很大的风险,毕竟世上从无绝对之事,谁又敢保证一定不会处意外?
但几番推演,这种意外的概率都极小,就意味着可以放手一搏。
毕竟与所承受之风险相比,一举将那些不忠于陛下、不忠于帝国的乱臣贼子引出来一网打尽肃清超纲,收益实在是太大……
李器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茶壶,来到书桉之前,将托盘放下,拿过一个杯子,执壶给李靖斟了一杯浓茶放在书桉一角。
“大帅,喝杯浓茶提提神。”
虽然心疼伯父的身体,但他知道当下乃非常之时,李靖必须坐镇此地总掌全军调兵遣将,每晚也就是后半夜才能眯一会儿,整天都要打起精神,处置任何军务都一丝不苟,不敢有半分疏漏,否则极有可能导致恶劣至极之后果。
“是大志啊……对了,方才薛万彻的战报送抵,我怎么一时找不到?”
李靖抬起头,长时间附身桉牍使得他眼睛有些花,定了定神,才看出是在身边充当录事参军的侄子。
“大志”是李器的字……
李器忙道:“大帅稍等,末将找找。”
说着上前,在书桉一侧地上分成厚厚几摞堆放着的战报之中翻翻找找,然后抽出一本双手递给李靖:“方才大帅看完这份战报,吩咐末将将其按照呈送人予以归类。”
李靖接过战报,翻开看了一遍,放下之后闭眼揉了揉眼窝,只觉得有些精力不济,吁了一口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略带感慨道:“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不服老不行咯。”
李器笑道:“伯父乃当时名帅、学究天人,自是老而弥坚、老当益壮。”
“呵!你小子倒是会拍马屁,不过功夫还是差了点儿,这门学问学好了也了不得,往后有机会可向越国公请教请教,太宗皇帝在时,之所以最为喜爱房俊这个女婿,未尝不是因为他说话最好听,那些御史言官痛斥其为佞臣……佞臣之说,纯粹胡说八道,但官场之上如何说话却很是重要。”
他如今年过七旬,这把年纪还能得到陛下的信任统御大军抵抗叛军的确是无上之荣耀,但同时也承受着如山的压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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