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九回艳-《无限神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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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梧闻言看了他一会,面无表情地转身向舞台走去。
“他怎么了?”记者有些担心地问旁边人,“似乎不在状态,衣服也还是前天巡街那套,不会影响他今天的人气吧?”
江沉道:“不重要,拍吧。”
“那……行。”记者犹豫着点头,但又立刻改摇头说,“你们稍等一下,事关目前人气最高的候选者,我还是请示一下发爷。”
“我跟你一起吧。”江沉道,“发爷最爱多管闲事,需要有明白人劝他。”
他们一同转身离开,千梧站在舞台上,抬头环望一层层包裹着舞台的客座。曲京大舞台如是空旷,然而仅仅是那些空荡的座位,却好似随时都能压下来,把舞台上的人吞没。
“妈呀!”彭彭忽然大叫一声,一屁股向后跌坐在地。
“闹鬼!闹鬼!”他指着相机的手哆嗦着,“你们谁看看那个相机,是我神经错乱了还是千梧错乱了!”
千梧一怔,回眸看向台下,钟离冶正凑近盯着相机。
他神情冷峻,片刻后顿了顿说,“千梧?”
“怎么了?”千梧问,“我怎么了?”
“相机里——”钟离冶咽了口吐沫,“不是你。”
屈樱凑近后颤抖道:“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红旗袍,翡翠领扣……相机里不是你,是她的样子。”
千梧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转瞬又恢复平静,他举起手说道:“现在呢?”
“女人举手了。”屈樱呆呆道:“你们就是一体的。”
彭彭忽然从地上站起来,严肃地指着自己,“你现在神智清醒吗?我是谁?”
千梧顿了顿,“一个傻子。”
“……”彭彭冷漠脸回头对钟离冶道:“是他,没错。”
“这是什么情况啊。”屈樱把视线从相机里的女人影上挪开,“我头皮发麻,你现在不会从早到晚都被阿九附体着吧?”
“其实有可能,昨晚我自己也在唱片机的倒影上看见了她的脸,还以为是半夜的错觉。”千梧琢磨了一会,“昨天她猛地推我一下,而后我才看见她破碎的记忆,可能那时,她已经半附在我身上了。”
“太尼玛吓人了。”彭彭一边嘟囔又一边举手冲他挥,“雪柔姑娘你好,我是好人彭彭,不要伤害我,你真美。”
屈樱没绷住笑了出来,“你有毛病。”
“boss都被你气活了。”钟离冶也忍不住笑着叹气,“行吧,反正我们肉眼看千梧还是正常样子,就权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你们在说什么?”江沉从外面进来,记者跟在他身后。
彭彭正要开口,钟离冶拉了他一下,说道:“江少帅,来看看千梧在相机里好不好看。”
“好不好看?”江沉挑眉,有些不知所以地走近,弯腰凑近相机看了一眼。
“你这里衣领有点皱。”江沉说着伸手指自己右边领口,手刚抬起来,忽然意识到成像的问题,又换到左边去,“把它扯一扯吧,看着怪别扭的。”
身后三人已经傻了。
彭彭呆呆地伸手指着相机,咕咚一声咽口吐沫,“这个,千梧?”
“不然呢,不是他难道是你?”江沉蹙眉看着他,“有毛病吧你,赶紧让记者拍,天太热,早拍完早收工。”
“你再看看啊。”彭彭嘴一瘪,“这里明明就不是千梧。”
江沉闻言面色微沉。
彭彭踩在指挥官先生发怒的边缘,崩溃道:“真的!真的不是千梧,台上分明是一个鬼啊。”
“……”
江沉随手挽起袖子,轻声自言自语道:“如果我在神经里打人,或许不会被风纪委员会的人知道……嗯,即使知道了也无妨,傻子一个,打就打了。”
彭彭:“……”
“江沉看到的竟然和我们不一样……”屈樱若有所思道:“或许只是一个障眼法,足够冷静和坚定的人不会受到蛊惑。”
江沉闻言动作稍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弯腰又凑近相机。
相机里的人虽然上下左右颠倒,但眉眼依旧,无论如何他都能认出来,就是千梧。
“怎么了,你们说什么呢。”记者洗过手走过来,“相机不太对吗?刚才明明已经试过了。”
“没事。”江沉忽然站直,身子挡住了相机,说道:“千梧比较挑剔构图,他说你刚才找的角度不行,让我盯着相机,你负责捏快门就行了。”
“这样啊。”记者叹气,“也是,毕竟画家,肯定比我懂,那就这样吧。”
江沉亲自站在相机背后盯,记者喊了三二一,捏下吹气球,快门啪一声,定格。
拍完照回去才是正午,千梧吃过午饭后就躺在床上。连着两天晚上和阿九打交道,他精神头越来越不好了,白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可午后的阳光很浓,房子里的窗纱遮不住光,他只得勉强闭目养神。
小丫头忽然出现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千梧,你是不是中暑了?”她手上拿着一个托盘,“江沉问我有没有提神消暑的东西,我让后厨做了点冰的酸梅汁,你尝尝吧?”
“好。”千梧坐起来。
小丫头进来把托盘在床头柜上放下,先用手帕遮了遮留声机,而后才拿起杯子递过来说道:“小心点,别溅到机器上。”
“你好像很在意这个留声机。”千梧漫不经心地说,“这东西很贵吗?”
“也不能说很贵。”小丫头摇摇头,片刻后回头看了眼空荡的门口,低声说,“她很宝贝唱片啊留声机啊这些东西,从前伺候她时留下的习惯罢了。”
“这样。”千梧停顿了一下,又问,“对了,我今天和朋友们数了数曲京大舞台的座位,一共四千七百九十二。曲京一共多少人?九号演出那天,他们都会来吗?”
“不算候选者,曲京一共四千七百九十四人。”小丫头说,“曲京大舞台虽然很久不营业了,但仍然按照曲京的人口随时控制着座席,确保它永远能够刚好容纳所有观众的数字。”
千梧放下酸梅汁,“我不明白,还剩两人要坐哪?”
“一个是我,一个是发爷。”小丫头叹口气,“我们俩永远都不看表演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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