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壮了但没完全壮-《家父汉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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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些人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惨。

    唐国是讲道理的,不会逼着让你与家人分离,一般来说,就是请你来唐国,那你的家人也一并来唐国,给与府邸耕地,享受最好的待遇。

    何况晋阳也不能说是穷山恶水之地,这里治安太平,环境优良,很适合定居。

    而他们不愿意,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唐国的制度。

    自从秦朝灭亡之后,法家的风评急转直下,而暴秦的制度也成为了公认的苛政,虽然汉朝也是延续了秦朝的制度,可毕竟是做出了不少改善的,可唐国这几乎是全盘继承啊,严厉的社会氛围,让这些好不容易摆脱了暴秦阴影的大贤们感觉自己依旧生活在秦朝。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唐国若是也在中原,没有外敌,那当然也可以推行宽松的社会氛围,大家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可唐国是有着强大外敌的,唐国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国力,那就一定得接受来自匈奴的无数次的劫掠,眼睁睁的看着发展的趋势被匈奴人一次次的破坏。

    张苍是一个儒生,他能在唐国施行这样的制度,显然只是权宜之策,是为了保家护国。

    离匈奴太近,休养生息的那一套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怎么办?只能以战养战,做一个暴秦,利用战争和耕作在最短的时日提升国力,为此,张苍也不知挨了多少骂,可张苍并不在意。

    张苍从来都不是那么在意名声的人。

    刘长的激将法愈发的熟练,而在他的面前的这些大贤,却都不像张苍那样能做到不要脸,刘长的激将,却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唐国地盘很大,需要的官吏也很多...汉初因为经历了一系列的战争,官员是非常充足的,你随便找出个郡守,那都是侯。可底层小吏就有些不足了,人口少,认字的人更少,认字的都去游学准备混上层了,底层的百姓顾着养家糊口,学室里的学子也远不如暴秦。

    这些人则是能为唐国培养出足够的人才来,这些人才未必就是顶尖人才,但是能达到可以在乡中为吏的地步,那就差不多了。

    因此,张苍从不轻易放过这些人才。

    这些人待在家里隐居,实在是太浪费,倒不如在唐国发光发热,做出一些贡献来。

    各地每年都会举荐一些道德不错的年轻人,来到国学里跟着他们学习,不求他们能学到太多,能读书,认字,书写,知道律法,知道一些数算,就可以派往地方上了,能干的下来,可以往上迁,干不来,那就回去继续耕作。

    刘长当然也很在意这些人。

    看着他们都不言语了,刘长这才认真的说道:“寡人也知道各位的想法。”

    “然而,强行将各位留在唐国,却并非是张相的本意。”

    “匈奴势大,不可轻胜。”

    “此是危亡之时,不只是唐国之危,更是华夏之危也,昔日诸侯彼此征战,却还能联盟,尊王攘夷...如今天下一统,诸侯皆兄弟也,而外敌却更加强盛,甲士们奋力杀敌,群臣们思索着对策,百姓们辛勤耕作...寡人不才,却也情愿来镇守这边关,想要抵抗强敌。”

    “在座的群贤,论学问,论才能,那都是寡人所不能及的,在这种时候,群贤何不为共御外敌这样的大事而效死呢?”

    刘长说的很认真,众人却愈发的安静。

    “若有一日,华夏太平,匈奴俯首,寡人便再也不会拦着诸君....到时候,寡人令张相亲自向各位谢罪!”

    众人急忙起身,拜道:“臣不敢。”

    “为国家选贤举能的重任,便交给群贤了。”

    严肃起来的刘长,颇有威仪,几乎让人看不出这还是个不曾立冠的年轻人。

    刘长在看望了国学的群贤之后,急急忙忙的回到了王宫,又派人邀请太尉前来商议大事。

    可到来的却不只是李左车一个人,还有典客冯敬。

    刘长看着一同前来的冯敬,有些惊讶,李左车笑着说道:“得知大王召见,臣便请此人同来。”

    “哦?这是为何啊?”

    “大王在王宫内召见臣,定然是为了与匈奴的战事,此人曾在云中雁门久居,颇知匈奴之事。”

    刘长让两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刘长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又看向了一旁的冯敬,他笑着询问道:“如今的匈奴跟唐国比起来如何呢?”

    冯敬很是严肃的说道:“匈奴强与唐国。”

    刘长一愣,随即生气的质问道:“那先前唐国为何能劫走匈奴那么多的物资呢?”

    “这是因为匈奴的主力并不在,我们忽然袭击,故而能取胜。”

    刘长很不爱听这个话,板着脸,大声的说道:“我唐国坐拥七郡之地,粮食物资极多,能召集五十万大军,有太尉这样的名将带领,怎么还不如匈奴呢?”

    “大王...多有人轻视匈奴,将匈奴当作林胡东胡之流,这是不对的。”

    “匈奴之疆土极广,牲畜无以计,冒顿合天下之胡人,控弦之士四十万,皆为青壮....”

    “冒顿有诸将,皆然跟随他南征北战,此立国之将也,比起周勃樊哙如何?”

    “冒顿乃雄主也,以数地而成如今之大国,耸立草原,百战百胜,太尉到达唐国,多次与冒顿交战,有胜有败,此人比起太尉又如何呢?”

    “中原之人,多以为匈奴不事耕作,而匈奴征服诸胡,早已开始耕作,虽不如中原那般精细,却也并非不懂。”

    “中原之人,多以为匈奴不知冶炼,用骨箭...而先前劫掠匈奴,我们却获得了诸多的铁器,这些铁器的冶炼,并不弱于中原,若非大王曾改进诸多技术,只怕还得效仿这些技术...我听闻,西域之剞闾氏,极西之族,皆有冶炼之法,而匈奴占据道路,先得之!”

    听着冯敬的话,刘长却愈发的生气。

    “按着您的话来说,寡人岂不是该向冒顿俯首称臣?!”

    刘长冷冷的询问道。

    冯敬却认真的回答道:“请大王恕罪,我知道大王有消灭匈奴,庇护天下的志向,只是,臣担心大王被将军们所鼓动,轻视匈奴,冒然出击,有伤与国,故而劝谏。”

    “我非惧怕匈奴,若匈奴前来,我定然死战,只是,大王想要作战,便请先得知对方的情况,指定好严密的战略,不能轻视冒顿。”

    “这些话,不许在外说!”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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