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罄竹难书-《冲喜娘子是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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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封里的并不是信,没有收信人也没有落款。上面写的更像是一些名单。

    蕲州孙家、岳州宫家、燕州文家、锡州曲家……

    京兆尹当时就觉得这份名单出现在死亡现场绝对不寻常,经过调查他发现这些名单中的家族最后都跟永恩伯扯上了关系。

    岳州宫家是当地大户,名下良田多不胜数。这岳州也是永恩伯的老家,在他的操作之下,宫家良田尽数归入了永恩伯家族名下。宫家人状告无门之时,却遇到了当时奉命巡察的文慈侯。

    宫家人将永恩伯极其家族告到了文慈侯面前,文慈侯托词案子复杂需要打点。宫家人散尽家财也要状告永恩伯,结果文慈侯突然翻脸治宫家人一个行贿的罪名下了狱。再之后,牢里就传出宫家老爷试图劫持知府越狱,最后当场被衙役诛杀!

    文慈侯豆大的冷汗又滴了下来,怎么会这样?这个案子都故去多久了,而且当时这个案卷根本就没有往上报,京兆尹是怎么查到的?

    安国公也是心里一惊,这些事情连他都不知道,京兆尹是怎么查出来的?想到这里安国公不免多看了周慎一眼,糟糕,周慎是有备而来吧?只怕这背后还有人在推动着这一切,宸王又不在京中,事情只怕是不好收场了。

    安国公轻咳一声,文慈侯闻声镇定了下来:“皇上明鉴!京兆尹简直就是在血口喷人!当年微臣的确是被皇上钦点为巡按负责巡察九州吏治,微臣也的确是到过岳州,但从未听闻过什么宫家!”

    文慈侯心理是存了侥幸,当年这个案子知晓的人并不多,而且知情的人都清理得查不到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而宫家,当年他是秘密约见了宫家老爷,也对他三令五申不可将打点的事情告诉家人。以当时的情况看,那宫老爷是绝对没有胆子将事情说出去的。

    当年的知府是他们的人,是绝对不会留有证据让京兆尹查到的。先不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是岳州离荣京那么远,他就不信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还能去各州将当年的事查一遍。

    像是早就预料到文慈侯不会承认,京兆尹淡淡一笑望向皇上:“皇上,当年的这个案件臣手中还有两份供词和一封书信。这一份是时任知府的贾深的供词,另一份是宫家后人的证词。至于这封书信,是宫家老爷宫长绪去密会文慈侯之前亲笔写下的。信中说他并不完全信任文慈侯,恐事情生变,于是留书一封以证清白。”

    书信和证词呈上给天承帝看过之后,又给下面的大臣传阅了一遍。

    事情似乎有些不可控了,文慈侯的面色已经有些颓败。安国公皱着眉头,不由为自己担心起来。若是文慈侯保不住了,那他只怕也要受到牵连。

    明明是调查永恩伯的事,怎么一下全扯到文慈侯身上了?

    文慈侯似乎还有些不死心,京兆尹便禀了皇帝,带证人入殿。

    事情已经无法转圜,文慈侯就算不认罪也是无用的了。

    安国公轻咳一声,文慈侯微微转过头。安国公动了动嘴唇却没出一点声音,文慈侯又迅速地低下头用力地磕在地砖上:“罪臣一时糊涂,悔不当初!”

    天承帝又冷笑了一声:“怎么,认罪了?”

    文慈侯一把鼻涕一把泪:“微臣当年巡察至岳州,永恩伯便邀我一起喝酒。他知晓宫家有意向我告状他,便苦苦哀求我一定要替他摆平这件事,否则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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