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死而复生的韩副将-《娇姝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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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北院前厅,云鹭有礼有节道:“二爷,女君的意思是尽量不扰乱你们的日常生活,前头暂不动,先砌隔断后院的墙,您看可方便?”

    “砌砌砌,随便砌。”裴元昶大手一挥道。

    尽管侄儿派大丫鬟来传话要改建北院,当中并未点明他的去处,但裴元昶脑子灵光得很。

    前因后果稍一联想,便知道他出仕外放一事已是板上钉钉,估计不日就要启程,约摸就在万寿节后。

    想通关节,裴元昶自是喜上眉梢。

    云鹭屈了屈膝:“多谢二爷体谅包涵,如此奴婢便去回禀了女君。”

    裴元昶起身道:“天黑路偏,我送送你。”

    云鹭阻止了他:“尊卑有序,我是婢,您是主,怎可颠倒。二爷日后是有大作为的人,不必妄自菲薄。”

    裴元昶愣了愣神。

    瞧,谁说没给他信儿,话里话外全是准信儿,一颗颗定心丸给他吃的。

    他家侄儿果真乃成大事者,连身边的丫鬟都不简单,裴元昶心热眼眶湿润。

    女君是来拯救他的神明吧……

    多少年了,在外他受人轻视奚落,在内漫说各院的主子了,就连下人都没一个把他当回事的,恨不得骑他脖子上作威作福。

    这些年他低头折节,活得憋屈啊!

    久违地,感受到这发自肺腑的尊重,他如何能不为之动容。

    此时暮色已深,大地昏黑。

    但见一间宅院,屋瓦檐前灯笼散发出氤氲红光,有人循着萤萤光亮而行,踏入豁亮。

    灯火通明的书房,来人一身黑袍将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兜帽下的面孔瘢痕纵横。

    举首则面目全非,又骇极。

    只怕任谁也辨认不出,这位正是五年前南夷一役,战死沙场的前军副将

    ——韩钊。

    他坐在光照的阴影处,把玩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醢刑刀,不无遗憾地说:“没趣,狗贼阴养的爪牙经不起折腾。”

    谢显长身立在鸟兽翘头案前,铺开的宣纸上已勾勒出一副山水画的大体轮廓,他垂眸敛目,专注渲染着细节线条。

    并未回应他。

    对此韩钊也不甚在意,似习惯了与他对话的节奏,尤自饶有兴致地耍弄着醢刑刀。

    灵活飞转的刀刃在指腹拉出一道口子,血珠子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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