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地府尊者府内金身出现裂纹,嘴角有金色血夜流出,莹莹身影变得一明一暗,相互交替。 “你……”这位地府尊者口不能言,喉咙破了。 眼前的林门主出手毫不留情,千钧之际使他的灵魂体实质化,将他的金身崩出裂痕。 “今夜老爷子魂归地府,路上有个人要见,有何不可?要是觉着他老人家当着我们的面儿,不给你打声招呼,你就要害他魂魄,你也未免小瞧了老夫,不过阎君从地藏王菩萨那儿为你求来的道力,敢在老夫面前为非作歹?” 林门主平时没有这么多话,柳家上下头一遭见到林门主发这么的火。 凌元房间,成为孤魂的柳老爷子在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将那条黑影拽到了手中,黑影似有腐蚀,老人家忍住剧痛拿在手中,出现在了灵堂上。 灵堂内,地府尊者已规矩地站在棺椁旁,一旁就是极具威严的的林羡,目光冷冷道:“老夫叔父做了什么,老夫不知道,但老夫知道你该怎么做。” 地府尊者将柳老爷子扼住命脉的厉鬼,一掌将其镇压,收入了随身携带的袖珍藩帳中,随后手掌抚在老爷子肩头,两个英灵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半空。 在还未行礼之际,单允,林羡,柳胥让三人,拜别了仅以慈祥微笑留世的老爷子。 厢房内,等凌元手脚发软地醒来时,已是五更天,鸡鸣过后,一阵鞭炮骤响,响彻一炷香之久,整座城镇还在睡梦的人们都被唤醒。 天上阵阵青色,月亮还挂于夜空,城镇下起了小雨,到了柳老爷下葬的日时辰。 凌元匆忙穿好衣裳,转过屏风,瞧见了厅房内横倒在地上的家仆,他赶忙上去,将其唤醒:“你怎么了?感觉可还好?” 那家仆醒来,揉了揉脑袋,只感觉余晕阵阵,想要呕吐,半晌才缓过来,他回忆道:“管家吩咐我来请凌公子,不知为何进了房间就被一个黑影缠住,压地我呼吸难受,要死了一般。” 若非柳老爷子发现了同类在作怪,以魂魄的健全做赌注,将其完整擒拿,恐怕在今后的几年,凌元跟这位家仆都会被恶灵纠缠致死。 凌元身上的汗渍已无,周身反而清爽,他以稀薄灵力运走全身,并无发现异样之处。 凌元出了门,急忙赶去灵堂,发现棺椁已不在。 丧队已经出发。 这把凌元气得鼻息粗重,为何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到底谁在作怪!? 有正在打扫灵堂的仆人瞧见凌公子出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说道:“凌公子,你可算出来了,老祖宗的队伍刚走没多久,公子快去吧。” 凌元别无他法,多想时间倒流,可根本就不可能,越想越气的他,冒着雨水追了出去。 仆人高喊道:“凌公子,门下有伞,你打伞出去啊!” 然后身边的伙伴责怪道:“你瞎嚷嚷作甚,你不怕被鬼缠身?有这份嗓子,你为何不把伞递到凌公子手中去,这番一通喧哗,鬼说不定都听见了,待会儿就来找你的麻烦!” 那好心给凌元指路的仆人心宽道:“哪有什么里鬼缠身,就算真有,瞧见了老祖宗今日下葬,也不敢现身祸害柳家,你没瞧见今日单少爷跟林门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像把地府的人都给揍了呢,你说神气不神气?” 就觉着此事糟心的仆人皱眉道:“你觉得神气,我觉着是跳大神。” 那仆人赶忙捂住同伴的嘴:“你可莫要乱说,林门主天下道力冠绝者,单少爷也是绝顶的灵力天赋修炼者,你当跳大神,我看你是做人越做越糊涂,真是井底之蛙。” 俩人之后没有多的争吵,平时也就一两句的拌拌嘴,绝不会给管事抓到把柄,少倾之后俩人开始继续打扫灵堂,将一切慢慢收拾平整,给灵堂摆满了圆桌,等发丧完,众人回来就可以上菜开席了。 凌元是顺着泥泞的脚印追上发丧的队伍,一行人敲锣打鼓,哭声阵阵,凌元找到了队伍中的单璠跟她的师兄陈雍庭,开口就问道:“单璠,你可有看到老祖宗的魂魄回来?” 身边的哭声就没停过,单璠被凌元的话吓得要哭鼻子,以为凌元借此捉弄与自己,单璠不给凌元脸色看,立马给师兄告状:“师兄,凌元这臭小子吓唬我。” 陈雍庭摇摇头,提醒道:“师妹,殿下应该不是说现在,是说一个时辰前,灵堂里发生的事。” 凌元点头,从陈雍庭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陈雍庭说道:“所以殿下要了解更早之前的,可以问问柳公子,他比我跟师妹看得都要更加完全。” 单璠不服气,觉着凌元先才就是在吓唬自己,拉扯师兄的臂膀,让他少说些话。 凌元懒得跟单璠计较,临走前骂了一句臭丫头,更是气得单璠要跟他拼命,好在陈雍庭伸手拦住,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混战中自己该帮谁。 其实不需要再去问柳胥让要更完整的经过,凌元都猜测得出,是老祖宗将压住自己的冤魂给拿走的。 凌元的心境在此刻才算平静了下来,要是终究无法解释这几日来的怪事,凌元心境极有可能会出现裂痕,将来再遇上类似的事,那将会是劫难,几年后就变得神神道道,。 无意间发现臂膀处的黑色绣锦有点松,凌元将其牢牢拴在手臂上,一路穿过哭声不绝的人群,大步走到了老祖宗的棺椁旁。 爷爷柳正卯、林门主、父亲以及单二公子分别抬棺,最前头带路的,便是双手抱着老祖宗遗像的单族长。 柳胥让一路跟随棺椁而行,凌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此时此刻,两个曾孙,同时为老祖宗送行了。 陵墓在好几年前,柳殊禾就为自己选好地址,并且挖好了坟穴,修好了墓碑。 当时这件事被柳胥让的父亲认为对老爷子不吉利,但柳殊禾将此事在饭间问了柳胥让的意见,柳胥让直言道:“以防万一,不至于将来走得匆忙,后事也匆忙了。” 那会儿柳殊禾哈哈大笑,父亲柳安陵则盯了柳胥让一眼,实在是老的活得洒脱,小的就不分尊卑了。 陵寝位于出城十几里外的山半腰,丧队行了两个多时辰,才将老爷子的棺椁抬到地方上。 陵寝的堂葬,是由柳安陵这位商人从土葬更改过来的,本意是老爷子嫌麻烦,埋了也就埋了,反正都是躺在棺材里,没必要再弄个房间出来,那样衍生出来的东西,捯饬捯饬可就多了。 但柳安陵征得老爷子同意后,答应就一个堂葬了事,绝不会用什么拉人献祭这等恶心祖宗的卑劣手段。 因进入陵寝的地势陡峭,所以棺椁是由单族长,林门主,单允以及另一位力大者,一起发力抬进去的,陵寝地容宽广,里头的油灯在棺椁进入前已挑亮,最后由辈分最小的单允为外公点燃寝内的香,行跪拜礼后,四人前后走出陵寝。 事务简化至一,是得了柳老爷子的命令。 陵寝封门后,鞭炮噼里啪啦响起,妇女们的哭喊声震天。 柳氏子孙,齐齐在墓碑前跪拜。 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水越发密集。 直到所有人心情从沉重转为平静,老爷子的身后事落下帷幕。 远处的一座山顶之上,地府尊者将柳殊禾魂魄带下又独自折返,自己金身被林羡一拳轰出裂痕,少说甲子时光才能修缮完整。 有另一具英灵出现在地府尊者身旁,是跟单允关系大有缓和的图谶尊者,他悠悠闲地双手插胸,望着山下的光景,问道:“怎么样,都说了道灵界的这挫人不好惹吧,我的话不听,殿主的话也不听,活该你倒霉啊。” 地府尊者平静道:“图谶尊者,你很闲吗?专门上来说风凉话?” 图谶尊者不依不饶道:“非也,曹冀尊者,本尊者是专门跟殿主请假上来说风凉话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