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天怒(6)-《荒村物语》

    本来如果小花不喜欢这小子也就算了,可是自己的死女子对少秋可谓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一时也不好拆散她们,可是这少秋如此穷,这要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这日子过不过得好呢?

    而少秋,因为怕自己对付不了黑匪之流,平日里不仅要干好活,尚且在干活之同时,还得不断地练肌肉,不求别的,只求在碰到黑匪对小花不敬之时能有所表示,使之不至于如此欺人太甚。而少秋在大山上种出来的灵芝长势喜人,花伯看了,也会为之竖起大拇指的,但是,花伯就怕这少秋一身的肌肉,届时欺负起自己的女儿来,自己的女儿受不受得了呢?

    花伯不知道,这天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见少秋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两眼冒着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甚是喜欢她,这对于花伯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如果少秋身上的肌肉不是这么多的话,可是此时他的身上之肌肉已然是如此强壮,而看自己的女儿,却长得秀气不过了,真如三月之桃花,受不得一点点儿风吹。这要是刮起强大的台风,要自己的女儿如何受得了呢?

    因此,见少秋以如此强壮的肌肉却要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有种受辱感,这要是与之同床共枕的,那不要说是女人了,就是任何一个雌性的东西都受不了呀。真是可怜自己的女儿了,而自己的死女子尚且不知自爱,非要与这号牲口来往,届时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却要如何向祖宗交代呢?

    幸好,这少秋只是夜里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然的话,让荒村的人们看见了,会怎么说自己呢?不过这天,花伯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之时,发现这并非少秋其人,而是黑匪,这还差不多,以少秋之读书之人,要有如此强壮的身体,真正是开玩笑之至。

    对于黑匪之夜里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花伯算是看清楚了,却一时并不知道他真正之意图,到底是为了钱财呢,抑或是为了女色。而这黑匪,强大的身体兼之以勇猛的精神,放眼整个荒村,欲与之一比高下者虽所在不少,可是能胜之者却是寥寥无几。

    武人就该有个武人的样儿。对此,花伯是持赞许态度的,可是如果这要是少秋,这便不成了,因为少秋说什么也算是个穷人,而自己的女儿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下嫁给穷人不是?少秋也想赚些钱,这不,今年又在大山上种了不少灵芝,可是这年年种来种去的,也不见他收成如何,更没有看到他赚下多少钱。

    一时,看到少秋种下的灵芝,花伯对之也只能是嗤之以鼻了,尽管他种的是灵芝,而自己种下的不过就是些普通稻谷之类的。但是自己年年有收成,而少秋种了这么多年的灵芝,这收入是没有的,对此,花伯不知笑了他多少回了,但是这小子似乎不怕人家笑话,仍旧在大山上执意种灵芝。

    有时候,花伯想干脆把这小子的灵芝烧一把火算了,但是如此一来,似乎不太地道,人在做天在看的,届时天发怒了,有自己好果子吃的。可是,看到这少秋种下的灵芝遇到大旱之年,投入的成本损失了不少,而自己不过就是亏了些稻种,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谓是不可以道里计。不仅天大旱,而且不少石头从天而降,滚落在自己的大田,把那些自己种下去的灵芝悉数压死了压扁了。

    面对如此情形,少秋亦只能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已,把那些石头悉数搬掉了,看了看压在石头下面的灵芝,不住地摇了摇头。今年又算是白干了。

    这天夜里,为了自己的小花,为了使小花对少秋彻底死了心,不然的话,嫁过去的话,荒村的人们会笑话他的。至于为何会如此,却是只有天知道了。

    花伯不敢也不忍心把这少秋辛辛苦苦种在大山上的灵芝悉数用锄头挖掉,觉得过于残忍,却是会在无人的夜里,顶着月光下了小河,之后对着这河水作了个揖,又开始祈祷了。当然,花伯祈祷的不过是保佑自己的女儿能找个好的男人,而至于少秋,花伯却单单祝愿他种出来的灵芝每年都会死掉。

    为此,花伯甚至还不惜把自己家里的唯一的一头猪宰了,找几个人抬到小河边,以之为牺牲,祭祀神灵,顺便也诅咒少秋一翻。当然这事少秋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还不得与之在此小河边拼命?

    而花伯更是歹毒至极,甚至还请来了不少道士,在此小河边,作起了法事,以祈求自己之风调雨顺,而使少秋年年颗粒无收。在作法事之时,小花当然也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会告诉少秋让他有所防范的。

    就在这天夜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而这时门外似乎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似乎有什么人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并不曾看到人,可是一转眼之工夫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似乎不敢见人。

    荒村此时夜已深矣。四处一看,灯火之闪烁不再,而这小河东去之时的呢喃却是这么好听,令少秋此时真的好想坐在小河边,之后看看这河水东去听听这浪花激荡之声也是好的。

    可是,当自己看到这个人浑身漆黑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少秋一时有些害怕了,此人自己可谓是从来未曾看到过,此时之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知他到底有何意图呢?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只是关上屋门要紧,不然的话,让此人进了屋子,这便不好了。

    此时,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端刮起了一阵大风,风过处,一片残破什么也不剩下了。当然这个人此时在此大风之中也一度不见。

    天亮之后,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却见一纸人烂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可不就是昨天夜里那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人吗?却不知这到底是何人作怪,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对自己这般仇恨而在在设法,欲置自己于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