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秋风徐徐,卷落几片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铺铸而成的街道之上。 宽阔的长街之上,往来的行人汇聚成流,街边的瓦子、茶楼、酒肆、食肆里头,人头攒动,酒香、肉香还有姑娘家擦脸抹唇的胭脂水粉的香气弥漫着楼宇之中。 二楼临街的栏杆之上,是几个穿着妍丽长裙,眉间点着花钿的年轻姑娘,半透明的外罩罗衫之间,是胸前那欺霜赛雪的白嫩肌肤,微陷的锁骨衬着那一张张千娇百媚,如百花齐放的的俏丽脸庞。 那似莲藕般白皙的玉臂半倚着栏杆,摇着绣着绣着花儿、鸟儿的团扇,打量着楼下过往的行人,遇上相熟的,则摇着扇儿、甩着帕儿娇笑着邀其上楼。 “听说了吗!二郎在淮西平叛,大破叛军,立了大功呢!”要说前阵子,东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无疑是齐国公那位龙章凤姿,芝兰玉树,宛若谪仙临尘的齐小公爷同邕王家的嘉成县主的那场大婚,可如今东京城里人们津津乐道的却成了顾家二郎浪子回头,痛改前非,非但上了前线,还屡立战功的事情。 官家龙颜大悦,早已擢升其为淮西兵马统制,兼濠州、寿州团练使,这还只是之前的提拔,待其回京之后,还另有封赏。 淮西的这伙反贼可不是寻常反贼,攻占数州十余县,七八个知县都被杀了,濠州的知州倒是逃过一劫,可寿州的知州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砍了脑袋,杀官造反,这兴致已经截然不同了。 而且先前又有无为军指挥使谢秉德被反贼大败,不但丢了性命,还将淮南西路的无为军几乎全部折在了庐州,反观顾二,刚刚接手无为军就打了个大胜仗,之后更是连战连捷,从未有过败绩,现如今东京城内,提起顾二,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说宁远侯府家学渊源,顾二以前虽然年少浪荡,但不过是因为年少荒唐罢了,如今改了,自然也就成了青年才俊。 而且东京城里那些勋贵人家的子侄,哪有不去秦楼楚馆,烟花柳巷的。 然而宁远侯府之中,真正为顾二高兴的也不过两人,一个是宁远侯顾堰开,也是顾二的父亲,另一个则是小秦氏所出的顾廷炜,因着自幼同顾二一起长大,也从未想过要承袭家中爵位,倒是也替顾二开心过几日,还想着等顾二回来了,让顾二好好提拔提拔他。 与此同时,距离汴京不过数百里的禹州城内。 自打上回遭反贼刺杀,麾下家将一死一残,自己儿子也被反贼砍了好几刀,拼死才护住自己之后,赵宗全整个人就变得敏感起来,除了军营和家里,是哪里都不敢去了。 赵宗全喜欢种地,便带着下人在自家后院,开出了几分水田,在家里种起了稻谷,听说淮西的叛贼被围剿,赵宗全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终于开始出门溜达了。 这日,赵宗全正要去庄子上查看田地的情况,为秋播做准备,不想赵策英却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 “父亲!父亲!大喜事啊!” “何事如此欢喜?”赵宗全看着一脸喜色的儿子,不解的问道。 赵策英:“父亲可还记得那位在淮西大破叛军的顾将军?” “自然记得!”赵宗全虽然足不出户,一直憋在禹州,但却一直都有关注外界的信息,尤其是那险些要了他们父子二人性命的淮西叛贼。 赵策英笑脸盈盈的道:“儿子打听到消息,顾将军带着亲兵亲自押送几个反贼的首领回汴京觐见官家,马上就到咱们禹州了。” 不等赵宗全说什么,赵策英就迫不及待的道:“父亲,儿子想着,咱们是不是要设宴款待一下这位顾将军!怎么说这位顾将军也算是帮着小段和老耿报了仇。” 当初为了救赵宗全,老耿死了,小段断了一条胳膊,身中数刀,成了残废,险些没救过来,如今顾二剿灭了淮西这伙反贼,相当于变相的替老耿和小段报了仇。 赵宗全闻言面色微动,点了点头道:“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一番,不过听说这位顾将军出身宁远侯府,宁远侯府世代功勋,咱们还是要稍微避讳一下!” “父亲的意思是?”赵策英拱手问道。 赵宗全思衬后道:“这样吧,你备些礼物,给这位顾将军送去,表明咱们的谢意,我就不出面了。” 赵策英知道赵宗全是个什么性子,也不强求,当即道:“如此也好,据说那位顾将军年纪同儿子差不多大,儿子去了,也好交际。” 同赵宗全分别,赵策英便匆匆过去准备了,眼瞅着将近申时,顾二一行人来到禹州地界,赵策英带着人拉着酒食猪羊前往顾二落脚的驿站,让庖厨杀猪宰羊,款待顾二一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