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摇大摆回长安-《鬼谷子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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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想吃饭了?!赶紧用完朝食,上路!!”那个被刘畅暗讽贱人的衙役,怎能不知道刘畅在借题骂他?可又不能发作,只能大声呵斥。

    这是条通往长安的官道,路上除了他们一行十几人外,骑马的,赶车的不少,也有和他们一样徒步的。

    “上林苑”刘畅看着父亲刘剧,默默的说道。

    刘剧也看了刘畅一眼,没有说话。是啊,这就是上林苑,父亲专门开辟出来,供自己打猎游乐的地方,围绕长安城数百里,没有人烟,如果没有宽大的驰道,没人会知道,在丛林的深处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巨大城池。如果始皇帝还活着,他都会感到羞愧,阿房宫和这里相比,算什么?连茅房都不算。

    几乎所有人,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而这所有的好奇目光,基本都是投向那个迈着小短腿、低头走路的刘畅的身上。因为,进入上林苑的范围,所有的嫌疑人都带上了重枷,只有俩人例外,刘畅和哥哥。而刘畅呢,就拉着哥哥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在那些带枷人的前面。

    “娘、娘,你看,还有个小孩哎”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一架牛车上,传来一个小孩子稚嫩的声音。

    “真的哎,这么小就成了钦犯?”小孩子的话语,引来一阵啧啧称奇的声音。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快,不知不觉他们看到了长安城,看到了长安城墙、看到了长安城城门,看到了长安的官老爷,看到了官老爷带他们来的大院子。

    很多人一辈子没来过长安城,被长安城的景象惊呆了双眼,整齐的街道、宽敞平整的路面,虽然街上没有什么人,显得空旷,可越空旷越震慑人心。两边高大华丽的建筑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到这来的目的,进入郡邸狱后,还有人津津乐道刚才的所见所闻。

    当牢门咣当一声关上了,他们才回过味来:原来我们是囚犯,不是来长安旅游的。

    七八天的徒步劳顿,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刘据在那次心绞痛后,精神也一直恍惚、萎靡,总是忐忑不安,今天总算安顿下来,从七月十九日的起兵,到七月二十七日的兵败出逃,再到八月八日的第一次被围杀,到今日,八月十九日重新回到长安,时间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真是山崩地裂、地动山摇。一个月前,他还是万人敬仰的皇家太子,帝国的接班人,一个月后的今天他却无声无息地坐在帝国监狱的一角,沦为乞丐一样的存在,真是造化弄人,半点不由人。

    帝国如此之大,大到江山万里不同春,这个帝国又如此之小,小到连我的立锥之地都没有。我的进儿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不然我的心不会如此地绞痛,不知道刚出生的孙子还在不在?

    儿子啊,别埋怨为父,你不该生在帝王家。

    既来之,则安之,今日事今日了,明日事,明日谋。刘据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这里是郡邸狱,邸,府邸之意,西汉诸侯王在京都长安的府邸。诸郡设在京师的办事处。汉诸郡及诸侯国在京师设立的府邸,供郡国至京师朝见办事者住宿。初受少府管辖,继属中尉,后属大鸿胪,有郡邸长及丞主其事。又有郡邸狱,天下郡国上计者犯法,由该狱收押。就是皇家监狱,大体的环境还是比较好的,较少有私行和虐待的事情出现。毕竟谁也不知道今天被关在这里,是阶下囚,明天会不会咸鱼翻身,重归上位?反正,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他们都是天潢贵胄,都是爷,把他们当爷供着,准没错。

    这里的人犯基本都是单间,就是为了防止犯人之间出现互害的现象。当然,他们父子是在一间囚室。

    子时,万籁俱寂,八月十五已经十几天了,残月如勾,冷冷的挂在天空。

    侧卧的小不点突然身体平躺,慢慢浮起,两眼还是闭着,似乎未醒。手腕上的黑手镯,也慢慢蠕动,重新变成一个小球,这个小球围绕着小不点的身体,从头上,到脚下,螺旋的旋转着,速度并不快。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小球发出紫红色的光,照耀着他的全身。一条极细的紫色的能量线,几乎不可查,从天空深处,穿过屋顶,被小球吸附。

    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有几个呼吸,小球就又回归手镯的模样,缠绕的小不点的手腕上,而小不点又慢慢的落回到草垫上,翻了个身,依旧呼呼大睡。

    太史令府,司马迁的书房,房间的四个角落都点燃着一根巨大的蜡烛,而在书桌的两边也点着俩跟较小的蜡烛。这些蜡烛还是皇帝特赐的,今天晚上,全部点燃。虽然外边夜色如墨,屋内却是灯火辉煌。

    对太史令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也是个大日子,值得纪念的日子。多年的辛苦,忍辱负重终于有了结果:《太史令书》完稿了!

    院中的凉亭,四角都挂着巨大的灯笼,将整个亭子照的如同白昼。

    亭中两人,隔着石几而跪坐,石几上摆着酒杯和酒海,司马迁看着屋内的子孙和奴仆忙碌的身影,心里的骄傲和自豪油然而生,全部一百三十集,五十余万字,皇皇巨著!父子两代人的心血,两代人的理想,今天终于完成了。

    “这可是缥玉。”,司马迁看着杯中青绿色的美酒。对对面的人说道:

    “大文人枚乘在《柳赋》中说:“罇盈缥玉之酒,爵献金浆之醪”,可见不差于‘金浆’”

    亭中有一石台,台中有一玉斗,斗中的月亮清晰圣洁。太史令举杯浅酌,一丝清凉从喉头滑落到心口,又从心口慢慢升起一线温暖送到全身,浑身每一处毛孔都散发出舒爽的呼喊。

    秋夜的凉风轻轻抚摸着全身每一处躁动,就像年轻的母亲轻轻拍打着还没入睡的孩童,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温馨。

    “如此美酒,太史公也有珍藏,可见太史公圣眷不衰啊”对面之人,依然端坐,并没有看一眼摆在面前的卮杯。

    “父亲自始皇帝将各国所有的史书都付之一炬后,就有一个宏愿:再造史册!凭一己之力,为这个民族留下一些记忆。”司马迁并没有理会对方口气里调侃,只是看着杯中绿波荡漾,侃侃而谈。

    这条路并不平坦,几乎所有的君王,不管自己如何的荒淫无度,昏庸无度,却都想在史册上留下自己光辉的形象,始皇帝如此,当今皇帝亦是如此。历史,在他们的眼里,就像青楼女子,任其玩弄。修改或篡改历史,是所有昏君聩王共同的爱好,越是昏聩越想留下英明神武的形象。

    “纵观整个《太史令书》,其实就四个字。”

    “哦,哪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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