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钟乐帮忙看看,斧正指点如何?”徐南科眉头舒展,笑道:“咱们辛苦一趟,不说尽善尽美,最少也得是无愧于心,该做的努力都做到位。”
“真当老师布置任务,学生交作业啊?”周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都下乡多少年,还能懂里面的门道么?别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三年,他都做到副总经理,往来交际不是县里就是地区,水准能差?罗学云用他当副总,主持品牌宣传公共关系事务,不正是看重这种本事,论起来比你厉害,给他交作业没什么难看的,若是给些好建议,此行就圆满告成。”
“那听你的吧。”
钟乐属于墙里开花墙外香,周文对他不算多么认可,亦不觉得青云的副总就能对标谁,只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罗学云非同一般,青农非同小可,即便从这俩的角度,都得给三分敬意。
何况调研的方向本就是钟乐指点的,即便不请润色校正,临行之前告个别总该是要的。
徐南科便去青云农业找钟乐,同样神龙见首不见尾,过后电话打来。
“周末跟我去烧烤,边吃边聊。”他说道,“有两个朋友,不介意吧?”
“客随主便。”徐南科笑道,“占用乐兄弟闲暇已经很过意不去,还挑三拣四,我都没脸见人。”
“那就到时见。”
钟乐说完挂断电话,徐南科回到宿舍,对同事们耸耸肩,表示无奈。
“他好像很享受青农的生活,我估摸多半有点乐不思蜀。”
余昭扶了扶眼镜,平静道:“人都是有惯性的,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很难轻易挪动。”
“这叫舒适圈。”
前往野地的皮卡车上,钟乐兴高采烈说着:“按照罗总的说法,个体习惯待在自己熟悉安逸的环境中,对于新事物和挑战持有抵触情绪,可能不容易进步,但确实舒服,就像冬天躺在温暖的被窝,不愿起床一样。
倘若你非要问我何去何从,我也没法回答你,只能说在等待时机。”
钟乐等待的不是时机,而是变化,别人给出变化他做出反应,自己痛下决心割舍,并非容易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一个人能量变大,慢慢就能抵御变化,不管是谁要他做什么,都会尊重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