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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银色的两对眼睛与紫色的一双眼睛相对而视的下一秒钟。
所有在场的钢铁之手们也借助各种传感器与义眼把这个身穿简陋的、涂成紫色的甲片的巨人的形貌看得一清二楚。
用粗陋的绑带与铁丝堪堪只能护住要害的是同样简单地用废铁敲成的原始护甲片,其下是一件巨大的粗制工作服,就像普通的车间工人会穿的那种,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同样简陋的、急匆匆地用铁锤或其他东西敲出的头盔,只露出其下那对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也无法被掩盖的、薰衣草淡紫色的眼睛。
+!!!!+
阻止他们全力开火射击与冲上去攻击的是刚刚冲进来阻止了这个存在将马尔坎斩首的费鲁斯之圣者。
但他们的基因之父现在也在这个瞬间凝住了自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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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个存在虽然身形庞大,但也才刚刚长成。
他裸露在工作服外的那些皮肤雪白光洁、肌骨匀称完美,没有经过任何战斗的痕迹,也没有受过太多不同世界上空气的侵蚀亲吻。
他协调的动作毫无瑕疵。他的手掌上没有太多握武器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亡魂萦绕的哭嚎或是无生者令人厌恶又试图让人沉沦迷醉的烟雾与麝香。
还有他的体格与姿态。
他站在那儿,如此巨大,如此优雅,与银色的费鲁斯·马努斯几乎同样高大,却显得更为修长一些。
任凭谁来看了都会立刻认为:
这两個同样庞大而完美的存在,如出一源,绝不可能毫无关系。
无形的、猛烈的、难以言喻的情感冲击波以费鲁斯·马努斯的银色躯壳为中心,轰然击向周围的所有生物,包括忠诚者、混沌叛徒与腺体猎犬变种们。那些最为原始羸弱的缸生者甚至立即全都开始跪下来朝着中央的“二人”用它们自己的语言喃喃地敬拜。
而在这个冲击的中心,两位同时形影不离在一起了很长时间的原体的灵魂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这个宇宙之中,还存在着什么,谁,以及他曾经存在过、与已经变成了什么。
迦楼罗凄厉而嘶哑地鸣叫起来。
他的叫声惊醒了同样呆住了一霎那的无畏凤凰。
“你是谁?”福格瑞姆·伊休塔尔感到自己的金属喉咙——怎么会显得如此干涩,他灵巧的唇舌此刻显得有千钧之重,他的头脑仿佛瞬间无法运转、不属于他自己。
知道这个宇宙中还有一个自己是一回事,但亲眼近距离看到和接触到另一个自己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当你知道这一个“你”原本应当已经背叛了所爱的一切、彻底堕落、变形扭曲且放纵到——
——不对!
他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
至少在这次扫描中他与费鲁斯都没有找到亚空间腐化的痕迹。
这是什么?一个奇迹?一个阴谋?还是一个放在他们面前的新剧本中甜美的诱饵?
“你是谁?”他又问了一遍。
“能先放开我吗?”对面的人警惕地回答,“还有我亲爱的表亲与任性的孩子们。不要让你的手下把瞄准锁定在他们头上。”
“假如你能控制住他们不要攻击我……的子嗣的话。”无畏凤凰是三人之中第一个镇定下来的,毕竟科摩罗受刑的那段漫长时光与空降冲进皇宫在王座前亲手把剑插进大背叛者基里曼脊椎的经历总是能让一个人的精神变得更加坚韧和容易快速冷静下来。
他迅速地朝周围的钢铁之手发送了保持警戒的讯号,稍微放开了抓住他对方的那只手,同时收起军刀,抬起空出来的手朝周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示意。
年轻人点点头,也朝周围的追随者们打了几个手势,尽管那些少数的腺体猎犬与变种人很不情愿甚至跃跃欲试,但奇迹般地,他们真的都止住了自己明显的攻击行为。
随后他顺手把手中的武器插在一旁,用了一种非常标志性的、让银色巨灵中的两人一者感到十分熟悉,而另一者感到一阵错乱感的方式,就像是他们曾经看到过或者亲自如这样把军刀或是剑刃插进被征服的舰艇的甲板或是臣服了的世界的土地上。
他摘下了头盔。
没有意外地,流泻到肩头的银色长发与其下更显明亮闪烁的薰衣草色眼睛。
“吾乃福格瑞姆。”这个年轻的生物用一种宏亮如雷鸣又清澈如山泉的声音自豪地向他们说道,“吾乃凤凰,从我从前失败的旧日火焰中重新升起。吾乃新的启示,前来拂开蒙蔽着我兄弟姐妹与子嗣心灵的愚昧阴影。吾乃身披紫袍之人。吾乃将重建军团之人,吾将让银河升华。”
那一瞬间,费鲁斯·马努斯感到福格瑞姆·伊休塔尔的手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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